〖第五卷·土之卷〗《月落长安》 第十二章 地宫大殿红花开-《贞观五行劫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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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正要把话问出,莫小雨却抢先说道:“你们想要侍女倒并非难事,但我需得先问个清楚,似大哥这样的伤势,鬼医能否将他医好?”说罢,她目光烁烁地望向红衣人。

    高椅上的红衣人对她的言语不理不睬,以手支腮,嘴角微微翘起,似带出一抺讥嘲之意。

    停了片刻,蛐蛐干巴巴地代言,“主人不想回答你这等无礼的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,也许我应该问点别的。”莫小雨抿唇一笑,双目之中闪过一道锐光,“真正的鬼医现在何处?支使一群喽啰见客未免不太礼貌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大胆,主人正在此地,你竟敢当着主人胡言乱语!”蛐蛐面色通红,高声斥责。

    莫小雨脸上浮起嘲讽的笑容,“莫要把我们当作小孩子相欺,鬼医吴去与医圣安笑尘齐名,都已成名二十余载,至少应是四十岁以上的人物。这位公子不过二十上下,年龄明显与之不符。”

    “主人就是鬼医。”蛐蛐语声一滞,随即气哼哼地说道,“安笑尘又算得了什么,主人的医术比他高明太多,如此年轻是因为驻颜有术!”

    “休再狡辩,他不是鬼医!”莫小雨似是失去了耐心,笔直地逼视着他,“快叫真正的鬼医出来见客!”

    蛐蛐打从刚见面时起,就被她压制,因而对她一直心存畏惧。此时他已不敢与她对视,却仍是硬气地说道:“主人就是鬼医,主人只是有些怪癖,你凭何不承认他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过了,他不是。想要知道我是如何看穿他的吗?理由有三。”莫小雨微微一笑,踱起了步子,“我不否认,世间确有驻颜有术之人,故而年龄只是理由之一。那些仆从只是慑于他的威胁,才不敢与他争食,并非敬畏。如果鬼医连统御下属都需靠威吼,那么鬼医之名也不会传遍江湖。此其二。这其三么,”她故意在此顿住,满意地看到蛐蛐目露惊色,这才说道,“鬼医即使再有怪癖,也绝对不会是个神智不清之人!”

    “你胡说八道!”蛐蛐眼珠乱转,虽然大声喝斥,却明显已是底气不足。

    “我是否胡说,你自当心知肚明。”莫小雨偏头看向高椅上的红衣人,发现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,便冲他点了点头,“我刚才并未打断他进食,而是耐心地观察了许久。观其脖颈处长有与那些仆役一样的暗斑,当是服食过量毒物所致。他进食之时虽看似粗鲁,但从细节之中仍可看出其自小养成的优雅。他如此生吞活咽,并非本性如此,当是食不知味。一位优雅之人忽然举止粗鲁如兽,当是神智不清,时而清醒,时而恍惚。若说鬼医如此人物,竟会在自己家里被毒到神智不清,那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!”

    她说罢放声大笑,指点着蛐蛐,仿若蔑视着一名跳梁小丑,“你还有何狡辩之言?”

    “你这个恶女人,当真是不识好歹。是你们想要求见我家主人,我才带你们前来。如今见到主人,却又这般蛮横无礼。”蛐蛐理屈词穷,畏缩地一步步退进仆役当中。

    莫小雨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,亮出天音针,作势擒他。

    “小师妹,不要过去,他们是血毒人!”两股劲风疾掠而来,季怜月与徐绍风挡在她的面前。他二人解决完后院里的血毒人后,顺着莫小雨留下的记号,一路追踪至此。

    眼见师兄们终于赶到,莫小雨暗自松了口气,一颗高悬的心悄然落下。身在虎穴,她这边一个不会武功,一个无法动弹,她看似镇定自若,甚至盛气凌人,实则是在掩饰内心的慌乱不安。

    “你们居然能安然至此?”蛐蛐惊诧地瞪视着季怜月与徐绍风。

    “派一群不会武的庸手来抓我们,想出此等主意之人怕是吃毒药吃傻了吧?”徐绍风不屑地转了转手中寒剑。话虽如此,刚才后院之中实是险情迭出,若非季怜月沉稳有度,换成性急的他,怕是早已中了血毒。

    两位师兄在前,莫小雨一下子有了底气,笑眯眯地看向蛐蛐,“不要再想着耍滑头了,快把鬼医请来一见吧。”

    蛐蛐却从仆役中探出个头,冲她吐了吐舌头,“一群舞刀弄剑的无礼之人,我才不会带你们去见主人。”

    季怜月闻言看向徐绍风,温和地唤了声“四师弟”,后者哼了一声,把剑收起。

    蛐蛐见状,又恢复了神气的劲头,趾高气昂地说道:“我刚才说过了,想要求见我家主人,那可先要谈好条件。”

    “是要我去做厨娘吗?”路小花好脾气地问道,“那么请问,需要我做多久呢?”

    “当然是要一直留下来陪我。”蛐蛐舔了舔舌头,贪婪地看着她,“另外,仅她一人那可不成,你们还要再加十名美貌的侍女。”

    “你休想!”徐绍风勃然大怒,“你这小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!”

    “四师弟,一个小孩子而已,何必跟他计较。”季怜月伸臂拦住欲要冲上前去的徐绍风,和颜悦色地看着蛐蛐,“你家主人可是那鬼医吴去?”

    蛐蛐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徐绍风,见他被季怜月紧紧抓住,这才说道:“我家主人的雅号是‘入墓三分’。鬼医是江湖中人胡乱给主人起的绰名,我家主人才不会承认。”

    “这两者有何区别?墓地里不都住有鬼怪嘛。”莫小雨嘀咕了一句。不过二师兄正在问话,她只是在心里说说,并不插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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