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词宋缓步上前,目光掠过石桌上那柄斜放的流影枪,枪杆在雪光下清晰可见。 他在吴烈对面落座,淡金才气无意识地拂过石凳上的薄雪,轻声道:“阁主此时见我,想必不是为孙致旧部之事。” 吴烈没有立刻接话,只是提起酒壶为词宋斟了盏酒,指尖抚过流影枪的枪杆,玄铁色兵气在他指缝间轻轻流转,却再无半分凌厉。 他抬眼时,眼底残存的最后一丝敌视也已消融,只剩沉淀的平和,还裹着几分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迷茫。指尖摩挲着流影枪的枪杆,兵气如细流在指缝间绕了两圈,最终温顺地贴在枪身。 他指了指院中的红梅,花瓣上的雪粒被风抖落,“阿甄生前最爱梅,这守梅院的每一株,都是我当年亲手栽的。” 话音落时,石桌上的酒气竟似被愁绪染得发沉,“只是我始终想不透,你那日在演武场明明能一举压服兵圣阁,却偏留了余地,难道,就只是因为你窥到了我与阿甄的过往?” 词宋闻言,目光轻轻落在红梅枝头,雪粒砸在花瓣上的“沙沙”声都清晰可闻。 他没有直接应答,只是缓缓开口,声音浸着温酒的醇厚,又藏着文道的清越:“十年生死两茫茫,不思量,自难忘。千里孤坟,无处话凄凉。” 琉璃金才气随话音轻颤,竟让飘落的雪粒都在半空凝滞了一瞬,而后才簌簌落在石桌上。 诗句在风雪中荡开,吴烈持酒盏的手猛地一紧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瓷盏与石桌碰撞出一声轻响。 三十二载光阴如潮水般漫上来,阿甄辞世时也是这样的雪天,他抱着她的灵柩在梅树下站了三天三夜,兵圣阁的弟子都以为阁主会疯,可他最终只是守着这满院红梅,守着兵圣阁的规矩,把思念都埋进了心底。 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过半句,却被这几句诗精准戳中,眼底瞬间泛起水光,又被他强行压在睫下。 “真心相待,生死不离,本就是世间最该捧在掌心的情谊。” 词宋抬手拂去石桌上的雪片,淡金才气扫过之处,连石缝里的残雪都化得干净,“你为妻子守着兵圣阁的底线,为她护着兵道的传承,哪怕被世人误解成固执,也从未动摇,这份心意,足以动人。真心之人,本就不该被辜负,更不该困在琐事里,空耗了风骨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