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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高泰把他仔细打量了一番，“太史令在外的名声与你本人并不相符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，外面都说我是佞臣。但我想来想去，自己没做过什么祸国殃民的坏事呀。”沐弘忍不住抱怨，“不就是给皇帝造个升降梯，给太后造辆马车，怎么就给我扣上个奸佞的帽子？”

    “流言可畏，颠倒是非。高某有机会当为太史令正名。”

    “我无所谓。”

    “高某有一言相劝：既然知道灾难临头，何不避祸他乡，保全自身。日后另投明主，凭太史令的能力，照样能出人头地。”

    沐弘沉默一会，问道：“高先生有没有想要保护的人？”

    “高某人微力薄，只想保护好家人。太史令难道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家人……我要保护的人就在皇宫里。我不能撇下他自己跑了。”

    高泰耸然动容，深深一揖，“如此……但愿后会有期。”

    不久，王猛大军攻克壶关，生擒南安王慕容越，沿途郡县，望风而降。消息传来，朝野震惊，长时间集结在城外的大军终于拔营启程。皇帝亲自带领百官出城给上庸王送行，城门口筑起高台，一群巫师在台上敲锣打鼓跳大神，祈求上苍护佑。旌旗招展，遮天蔽日，大军列队出发，浩浩荡荡，车轮声，马蹄声、脚步声震动大地。

    “我大燕军威赫赫。”慕容冲在城楼上望着漫无边际的人马，得意地说：“秦人只有六万兵马，对抗我三十万大军无疑是以卵击石。此战必胜，沐弘你说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“这个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支支吾吾做什么？去年枋头大战，我军只有三万人马，对抗十万晋军，你都不怕。难道在宫里过得太舒服，胆子变小了？”

    “当时是吴王掌兵……”

    “慕容垂这个乱臣贼子，你还提他做什么？要不是他在秦国挑拨，秦人怎么敢贸贸然入侵？”

    “太后和上庸王若肯放他一马，吴王也不至于逃到秦国去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老是帮他说话？”慕容冲不满，“慕容麟如果还在邺城，今天就要把他砍了祭旗。你送他去龙城，莫非早就料到有这一天？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只是巧合。”

    “就算他去了龙城，我也一样能要他的脑袋。”

    “小王爷……”

    “瞧你急的。”慕容冲冷哼一声，“本王事务繁忙，没空去理会这个废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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